客户:自主教育学院
地点:北京市 - 北京
时间:2012/3/19 0:00:00
衣食住行见简朴
认识李全春老师,是在2008年的深秋,那是我有生以来心情最抑郁、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求生的本能驱使我在寻寻觅觅中,走进了全春自主心理研究院,并与李全春老师夫妇和他们的自主心理学结缘,从此和老师一起做起了这个工作。
这些年来,随着与老师越来越多的接触,和对老师越来越深的了解,我对老师的敬仰之情也与日俱增。
他们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在平凡的工作、生活中让你实实在在的感受着他们的高大和非凡。
接触他们首先感觉到的是朴素。
走进一个普通的民宅,院子里简简单单,除了放着两辆自行车,好像再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了。
屋里更是如此,一进门的客厅正面摆着一排老式的布面沙发,沙发上铺着洗薄了但却干干净净的“的确凉”布单儿。左侧靠墙的小柜子上面摆着一台20英寸的旧电视机和一部固定电话,电视机上面罩了一个粉色的20世纪80年代流行的那种电视机套子,固定电话上也盖着一方干干净净的旧手绢。
沙发右侧的窗台上放着一盆佛手和一盆不知名的花,都生长的郁郁葱葱,非常茂盛。沙发对面和窗前分别摆着几把铁制的椅子,椅子上铺着手工缝制的坐垫。
坐在沙发上,从对面半掩着的门可以看见卧室里的陈设——两张一模一样的木质单人床靠放在一起,上面铺着老百姓家常铺的粗布床单,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上。客厅后面是工作室。
后来才知道,这是因拆迁而暂时租住的房子。
老师着装也极朴素,尤其赵老师,穿的多数都是一些早就过了时的衣服。让我记忆最深的是初见时赵老师脚上穿的那双黄绿色的尼龙袜子,那种袜子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穿了。当看到她从黑色方口布鞋口露出的那双土得让人不好意思多看一眼的袜子,我就感觉到一种安全和踏实。
谈到着装我就想多说几句。
别看老师平时几乎不怎么买衣服,可他们在着装方面却是很讲究的。
李老师平时穿便装,特别随和,像个大哥。可如果是出去到一些大的场合讲课,他就会以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形象出现,这时,你看见的更多的是他的学者风范。
多年的接触中,我还发现一个规律,如果有新咨客来,头一两天李老师和赵老师都穿得尽可能低调一些,尽量让咨客(学员)感受安全和放松,很多学员后来都说,跟他们一接触就觉得无比亲切,觉得似曾相识、相见恨晚,甚至觉得前世就在一起过。
等到咨客接纳了自己,稳定了情绪,该往高拔的时候,也就是从第二或第三天开始,老师会像出去讲课或参见领导一样,穿得精精神神,从视觉上给咨客以向上的暗示和激励。
七天的培训,老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着装上的适时变化,体现着他们的敬业精神和对咨客的全力用心。
记得有一次去乌达农场学校讲课,正是初春,天气很冷。赵老师穿了一件黑色的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旧旧的皮夹克,让人不由得联想到“贫困”二字,我当时觉得不好理解。
讲完课回来后,我从校长和我们的谈话,以及一些实地的感受中,才慢慢地感悟到了赵老师的深刻用意——因为那不是市里的学校,而是农场学校,赵老师深怕自己一个细微的不慎,会给师生带去压力,她是想让那里的师生感觉到彼此的平等,她甚至有意让他们多一些优越感。她的行为无声的解释着她自己常说的话“我们是把学员放到自己肩上去扶的。”
赵老师说,他们平时两个人在家时还有另外的衣服,做饭更要换做饭的衣服。
老师不多买衣服,他们的衣服虽然过时一些,但都干净整洁,穿着都很得体,很自然,很大方。
老师经常会把一些旧衣服或拿到裁缝铺,或自己亲手改一改继续穿。
有一次,赵老师身上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花格马甲,我刚投去欣赏的目光,还没等开口问,赵老师就心领神会的主动向我讲了这件马甲的来历。
她说:“我有一件很多年不穿了的旧衣服,我早就想把它改成马甲穿,有好几次,一说,李老师就说‘好好的,改了干嘛?’我就放下了。前几天我又拿出来跟李老师说,并让他帮我裁,李老师才同意了。你看,这就是李老师的技术,好吧?”我欣赏的点点头,并开玩笑地说:“李老师,那你帮我也裁一件吧!”然后三个人一起笑了。
有好几次去参加学习,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晾着赵老师洗出来的衣服,抬头看时,发现好几件内衣上都补着整整齐齐的补丁。看着这些补丁,我真的无法不受触动,看着看着,老师的形象在我心中愈渐高大,仿佛须仰视才见。
赵老师有一件碎格毛涤布料的裤子,那是1985年左右最时髦的产品,她平时不舍得穿,只有出席正规场合时才拿出来。
他们的衣物即使穿到实在不能再穿的程度,也不会随意扔掉,而是洗净、叠好,装在盒子里,放在房头最醒目的地方。他们希望无论什么人需要,都应该有尊严的把它拿走。
总之,着装这样一件极平常的小事,在他们那里却被不断翻新出了层出不穷的内容和新意。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老师在“食”这一片天上,也有着与众不同的追求。
他们素食当家,很少吃肉,偶尔吃一次肉算是改善。
老师从不吃零食,家里也从来没有现在大部分人家餐桌上的水果开会和零食荟萃。
他们不在外面吃饭,顿顿自己在家亲自动手,用赵老师的话讲“我们从来不把自己的胃口交给别人管。”
李老师爱吃面,他们就自己和面、擀面、切面、煮面直到吃面,一步也落下,亲自体验和品尝着人生中“食”字的全部过程和意义。
老师说,吃完饭他们会用舌头舔碗碟,为的是不浪费一丝一毫,还锻炼了舌头。他们对食物的珍惜到了极致,对自己的严谨也到了极致。
早点是他们自己烤的饼子。他们把芝麻、糖、花生仁、核桃仁等各种各样的有营养价值的东西,摘好洗净包在和好的面里做成饼子,然后放在烤箱里烤熟。一般半个月烤一次,吃完再烤,几十年如一日。
平时,他们都买最粗的米和最黑的面吃,老师说是为了自找苦吃,我想其中还有他们没说出来的理由,那就是,他们想把自己对大自然的索取降到最低。
赵老师说,他们买菜都是买价廉物美的菜,她所谓的价廉物美就是菜摊上卖到下午剩下的一两元钱一堆的菜。
赵老师说,有一次她买完菜正往回走,前面走的一位妇女,将一把鲜嫩的绿菜叶顺手仍在了地上,“我紧跨两步走上前,一把救起了那些菜叶拿回家来。这些绿绿的菜叶都是有生命的,我真不忍心看着它们被人踩来踩去。”说这话时,她很自然的用了一个“救“字”,没有丝毫的做作。而那个“救”字,却无意中概况了老师的人生境界和追求。
冬天去他们家,会看见地上放着两大盆绿色的生命,那不是平常人家栽培的植物、花卉,而是大葱。看着学员们不解的目光,老师轻轻一笑,淡淡地解释道:“冬天大葱栽在屋里一直生长着,葱叶子里粘粘的汁液是最补脑的东西,相当于脑白金。”
老师这么多年为了推广和普及自主心理学,为了工作,跑遍了全国各地的许许多多地方,到哪儿都是餐风宿露,却不曾买过一瓶饮料,连矿泉水都没买过一瓶。2012年春节刚过,他们从北京回乌海讲课,由于长时间坐车实在需要喝水,而车上又没有开水,他们才破天荒的买了两瓶水喝。他们对别人宽厚如海纳百川,对自己却苛刻的要命。
儿子在外面上学,回来的时候,他们偶尔会陪着儿子上街吃一回5元钱一碗的内蒙特色小吃——饸烙面,改善一下生活。老师说这是他们家最奢侈的时候。
2011年春天,我90岁的老母亲住在我家,老师来看她。走时,我丈夫执意把没吃完的炖羊肉给老师带上,以表达我们一家人的一些心意。过后,无意中在QQ上谈到珍惜的话题时,老师告诉我,那本来一顿可以吃完的羊肉,他们俩竟每顿都吃,吃了8天。
老师出门从不打车,在市内,无论是讲课还是办事,近一点的地方都是步行,远一点的就骑自行车或坐公交车。
记得2009年我们一起去乌海市职业技术学校,为毕业生做择业指导那次,恰遇一个沙尘天气,漫天飞舞的风沙,像一条条肆无忌惮的黄龙,不分方向地天上地下乱窜,路上很少有人出行。那天,其他人都是开车或打车去的,只有,也只有李老师和赵老师骑着自行车,顶着大风赴会。到会场时,他们俩已是满身满脸都是土了。
2010年夏天,去东山坡下的青山公园做宣传演讲那次,那么远的路程,李老师和赵老师骑着自行车一路上坡,早晨8点多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提前等在那里了。
吴翠兰
2012、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