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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宏:纵使相逢应不识----焉识
2016-01-20 14035

        世界再大,不过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人构成了这个世界,喧嚣而多情, 友爱又不乏战争。抑或有夹在友爱和战争之间的沧桑,都日复一日的上演着人间悲喜剧。时钟有轮回但是世事总是被岁月无情地刻在了额头脸庞最深的心坎上,长久的停留在那一刻!
        上个世纪那个年代,似乎在年代秀的70年代的这一辈人有着难以平复的心结。那个被以政治挂帅而人性扭曲的年代,我们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们都在血液中延续着某种情愫。
        陆焉识,一个被关押了十多年的一个老右派逃走了。冯婉瑜一个老师,女儿丹丹多么渴望在革命样板戏的舞剧中跳上红色娘子军的吴清华这个角色。当孤儿寡母被工宣队长喊到办公室时候她们才知道陆焉识出逃的信息,剧情由此展开了。
       工宣队长的呵斥和严厉警告,女儿丹丹的果断表态与没有印象的父亲的决裂和阶级对立。与母亲的对比显得那么的鲜明和无奈。冯老师的心态是极其复杂的,她知道了陆焉识肯定要回来看望他们,但十多年的距离不只是时间和空间上的割裂,还有压抑在内心中的渴望和等待,这个电光火石的场景将会在那一刻出现在这么严苛的大环境大背景下,工宣队长的恐吓,从西宁农场追过来的劳教干部和在大雨中都的蹲点守候陆焉识的老方,回家是数十年的渴望,回家是归来的那份守候的终结,事实上是自投罗网更为严苛和难以预料的后果,雨不停的下!而且很大很大!
        丹丹已经得知了自己因为父亲的出逃而失去了跳吴清华的机会,只能演一般的战士角色,她的努力和刻苦练功的结果却被这样的事实所打破,她在大雨在大哭并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于没有印象了的父亲。她在雨中停放自行车时候的心慌意乱没放稳的自行车倒下的时候让这个方向上的一排自行车全倒了,这个多米诺骨牌效应预示着这个悲剧已经开演了。
        陆焉识在雨中口罩眼睛也塑料布缝隙中看到了自家窗户的亮光,也看到了自家楼下自行车棚附近的蹲点守候逮捕他的劳教干部。雨尽管很多,数十年的渴盼,家中的亮光就是茫茫黑夜的激流涌动的黑暗中的灯塔,对光明的期盼和对家人温馨的渴望,让他最终选择了飞蛾投火的抉择。他选择了从附近的楼道进去爬上楼顶又找到自己楼顶的天窗下到自家的楼道中,昏黄的楼道灯光中杂物塞满了所有角落,家门前他轻轻而又胆战心惊的敲门声人屋内的人更是心惊胆战,一门之隔内外两个亲人不敢相见,丹丹的回归让还没进门的陆焉识惊慌下楼,最终被丹丹认出,父女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女儿喊父亲名字的一刻,陆焉识惊喜的发现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丹丹此刻的心情却是极度的仇恨夹杂着惊慌,女儿折身返回楼下,陆焉识知道此次见面肯定难以实现,就从隔壁家的门口的对联上撕了一个纸片快速的写了份短信从门缝下透着的灯光中塞了进去,对再次折身上楼的女儿说了和妻子冯老师见面的地点后慌忙逃走。此刻的陆焉识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女儿已经报警了,他还是从容的逃走了。但这给女儿的口信再次让他没能逃脱追逃行动。
        丹丹进门后对妈妈的质问以及看到妈妈收拾好的铺盖卷和正在锅台上已经蒸好的很多馍还有没蒸完的面团,她知道了母亲的心思,于是发疯的哭闹并搬出凳子堵在在唯一的门道口,等她醒来时候发觉身上的被子而妈妈已经不知去向,昨晚蒸馍和收拾好的铺盖卷都不见了,她急忙骑上自行车往火车站追去,此刻的陆焉识也焦急的在楼梯下看着天桥上的如织人流,寻找亲人的身影,冯老师也在天桥上疾步飞走到处找着数十年未知而急切想见的丈夫!另一拨劳教队的人正在追逃陆焉识,他终于在见面时间到的那一刻藏不住了,从楼梯下跑出来大喊妻子的名字冯婉瑜。天桥的两头被追逃的人发现了,当冯老师发现情况时候大声疾呼“焉识快跑。。。”陆焉识看到妻子就在不远处的时候向着亲人奔跑过去的时候被劳教队和工宣队的人抓住并揪着头发压倒打,冯老师始终没有冲破工宣队的阻拦被推倒,馒头散落一地,头撞到铁栏杆上满面留血,赶到的女儿目睹了父亲被揪走母亲满面流血倒地的这个惨烈的场景。
       三年后文革结束,陆焉识被平反回来,女儿去接,陆焉识才知道女儿已经放弃跳舞而进了纺织厂当工人了。他急切的要回家,看到了久别的妻子买菜归来,但是他当时还没意识到妻子已经不认识他了,简单的寒暄中他感觉到了陌生,当他看到冯老师说留他吃饭并要去买菜的时候,他发现了些苗头不对,接下来冯老师刚出门又折射回来对正在铺床的他直喊方师傅,并把他的铺盖抱出去并扔在楼道中。。。他被推出门外,他这时候发现门里字条上写着“不要锁门”的旧纸条!剧情进入了让人揪心难忍眼泪的时刻。。。
       三年前的一幕,数十年的煎熬,平反后的急切回归,归来后的情状!妻子的失忆,并艰难地去火车站接他,火车站大铁门的一次次从打开到关上,冯老师的记忆定格在那个三年前的惨烈的一幕,女儿的告密,丈夫再次被抓,自己被推倒后伤到头部后的情节虽然不必讲述,岁月无声但每一个细微的事件都不会被时光的灰尘所淹没,亲情的难以隔断和岁月沧桑让这些饱经磨难的老人们不只是无声的叹息和昏黄老眼中的泪珠滚落!
        为了让妻子恢复记忆共同分享历经磨难之后团聚的喜悦,他到处寻医,并想办法从自己老同学哪里找的自己的老照片,从自己多年给妻子写的信件箱子中拿出各式各样的字片写的信件给妻子当一个“读信人”;亲自扮作修钢琴的,并在妻子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时刻叹气了数十年前他们在一起时候弹奏的曲子。。。熟悉的旋律还是没能把严重失忆的妻子拉回现实!让女儿回家住,借来三轮车在大雪天拉着妻子去火车站接自己...
       泪水难忍只因伤到心上!黑暗的影院中随着投射在荧幕上的光影中看到不少观众黯然落泪唏嘘不止。是一种震撼还是某种心灵共鸣,都难以让我们不能想的哪三年前的雨夜,哪微弱的敲门声,哪倒下了的一排自行车还有之后那扇门后的“不要锁门”的纸条!是谁失去了谁?谁拥有了谁?谁记住了谁?谁又忘记了谁!物是人非,破镜重圆,一个家庭的历史,一个时代的缩影,一段无法抹去的浮尘!刻在心坎上的情伤,打断骨头连着筋,那份亲情那份爱;那是我的父亲母亲的时代,我们时光长河中的一段风景!归来,因为有家;穿透雨夜黑霾的灯光,那是家里发出的亮光,是回家的灯塔和指向标。纵然相逢应不识,焉识!焉识!毕竟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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